纪录时代——

“捕捉生活中的诗意,拍摄浪潮中的人”

贾樟柯说他看电影是一个口味很宽的观众,但是拍电影,就希望拍出自己心目中电影该有的样子,而他心目中电影的样子就是要有一种真实的美感。

在今年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首映的《风流一代》就是这样一部具有真实美感的电影。

这是一部介于纪录片和故事片之间,体验非常特别的剧情片,故事从2001年讲到2022年,时间跨度二十多年,从中不仅能看到个体的情和爱,还能看到中国社会的变迁。

《风流一代》的创作源于对真实生活的纪录。

2001年,贾樟柯拍完《站台》后不久,DV摄影机出现了,这对创作者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东西。过去拍胶片必须依赖很强的工业资源的支持,因为胶片的感光必须要有很好的灯光配合,团队也比较庞大,而DV对照度的要求比较低,机器小容易携带,所以就非常适合纪录生活。

那时候,北京申奥成功,WTO也加入了,人们变得非常兴奋。

贾樟柯想把这些纪录下来,借鉴前苏联导演吉加·维尔托夫《持摄影机的人》,做一部《拿DV摄影机的人》。

贾樟柯非常喜欢维尔托夫的美学,他的影片就是带着摄影团队进入到某个地区,在一种观察式的拍摄里进行跟生活的互动,在剪辑的时候形成诗意,形成一种情感的浓度。“我非常喜欢这种,我觉得它非常有实验性,同时又具有强大的观察力,那种发现的美感,通过剪辑构建的节奏感、韵味是非常让我震撼的。”

一开始,贾樟柯觉得可能是一两年的制作,但是拍着拍着找不到一个停止的点,生活一直在变化,拍摄就延续了很多年,一直到《山河故人》才拍的少了一点。

贾樟柯形容这个长时间的拍摄过程就像是打猎,也像是冲浪。“一个是我们说很像打猎,因为shoot本身就是射击的意思。猎物是什么?就是生活中的诗意。它是一种感受,一种吸收,一种凝视。有段时间我就称之为冲浪,你不知道下一个浪潮是什么,因为我们社会是很不平静的,一波接一波的状态,整个社会非常振荡,所谓激荡几十年,我们拍摄这种浪潮中的人。”

2020年,新冠疫情来袭,那时候被困在家里的导演们都在思考能做点什么。疫情爆发大概七八个月的时候,贾樟柯决定把过去拍的那些素材拿出来剪,疫情的到来让他有一种很强的段落感,生活好像一个段落结束了,他觉得拍摄也应该收尾了。

《风流一代》前三分之二的故事都是用过往的素材剪的,后三分之一是根据剪辑的内容补写了当代部分的剧本,按故事片拍,接在一起,就变成了一部具有历史感的电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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